1:假如现实篇be/逃走以后/开启新的世界线
卡罗尔站起身来晃了晃脑袋,坐得太久,浑身都泛着僵硬感。外面天色阴沉,院子里树叶打着旋儿。已经到了下班的时候,他拿起手机,冲科恩叫道:“喂,下班啦!”
科恩总是最后一个走。有一次他忘记拿某个东西,半夜来取,发现他竟然还在这里工作。他们很反感工作机器,但是科恩总是神色很专注,半点也不像是在压迫他们。研究所工资并不高,他这样勤劳,只是因为他真的很喜欢计算机。
作为一个理论派,他并不能看懂科恩在写些什么。但是导师们总是很依赖他,对着他的屏幕指指点点。毕竟科恩才是真正能把理论变为现实的人,他无奈地想。
只不过来了两年,他就已经成为研究所不可缺失的骨干了。
科恩抬头看了他一眼,说:“我知道。再见,卡罗尔。”
卡罗尔却看着他,撇了撇唇,他是纯正的欧罗巴人种,和科恩比起来,显得格外高大而粗犷。科恩来研究所以后,曾经有人特别关照过,要他们主动接纳并理解这个年轻人。提及东方,卡罗尔只能想到他们颇为钟爱内卷的风气,和瑞典珍惜生命、享受人生的主旋律完全不同。
科恩脸色苍白,长相和年纪不太符合,格外纤弱精致。但是东方人都是这样的,他明白。
他总是蹙着眉头,就好像生命里没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事一样。
“博伦厄要举办音乐节。”他忽然弯下腰,“和平与爱音乐节,你想去吗?”
其实他更喜欢瑟尔沃斯堡的摇滚乐和哥德堡的金属乐,但是科恩看起来和这两种音乐完全不搭。他更像是古典乐里月下古堡探出的阳台上忧郁的王子,总是垂眸望着园中的玫瑰。
不出意外的,科恩摇了摇头。
“那好吧!”卡罗尔说,“再见了,工作狂!”
“不过那个音乐节真的很棒!天天这样工作可不好,一定要去看看哦!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哼着歌关上玻璃门,猫咪喵呜了一声,跳上他的椅子。
过了很久,科恩才从屏幕前抬起头。
博伦厄……离这里不是很远。
但是音乐节,有很多人。
他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。
……
回到家的时候,外面只有冷风吹过爬墙虎的簌簌声音。大家都知道寒潮降至,飞快地躲进家里。半月前父母去了外国旅游,家里只有他一个人。小狗摇着尾巴迎上来,他开了灯,把大衣悬在挂勾上。
工作内容并不多,娱乐项目就只有看书和电影。这两年他几乎把能看的电影看了个遍。但是他本质上是个很单调的人,总是不能理解文艺的风情,精美的镜头甚至不如计算机里的代码更让他沉迷。
壁炉偶尔发出噼啪的轻响,他戴着眼镜缩在躺椅里,昏昏欲睡。手边的土豆饼几乎快凉了。
不是很想吃东西,经常饿着肚子。
忽然室内传来微弱的声音。
模糊的视线定格在幕布上,情投意合的男女主角接起缠绵的长吻,相互拥抱。他瞳孔一缩,铺天盖地的惊慌感席上胸膛,却因为腹内空无一物,呕出一股酸水。
他全身打起颤,冷汗直冒,颤抖着手关了投影机。小狗不明所以,歪着头看他,摇着尾巴直起身体。舔舐是动物的本能,小狗希望自己能安慰主人,于是试图舔他的手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是下一秒,它却被主人掀翻在了地上。
“呜——”它还是一只很小的狗,骤然被掀翻,发出一声哀鸣。主人惊恐地看着他,却像是回过神来,立马抱起了它安抚。
“对不起,对不起……”
水珠落在它身上,小狗湿漉漉的可爱的眼睛看着主人。
……
“好可爱的小狗!”女孩正举着发光牌摇晃,忽然感觉到了脚下奇怪的触感,低头一看,竟然是一只被牵住的可爱的小狗!他的主人似乎很窘迫,满脸歉意道:“对不起。它很少出来……”
“没关系!”女孩们哈哈大笑,其中被小狗拱着的一个更是看起来开心极了,“你也是中国人吗?!”
他一怔,道:“是的。”
女孩道:“我也是!纯正的!我在这里留学,你也是学生吗?”
“不……”他回答,“我在研究所工作。”
“哇哦!”女孩夸张地大叫了一声,虽然音乐的声音已经震耳欲聋,但他仍然听得见她的叫声。“但是你看起来很年轻!我以为那些研究所里肯定都是些老头子!”
他低笑。
女孩道:“你知道吗!这个乐队!绿日乐队!!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“我超喜欢!!!”她大喊,“我好爱——!!!”
他抬头望,人群拥挤,但也可见上面的人正在竭力嘶吼。卡罗尔骗了他,这并不是什么和平与爱,明明就是朋克摇滚。
女孩唉声叹气道:“我来得太晚了!!挤不进去——!!你看那个主唱——!”她又摇起显示牌,“好帅——!!!”
……
蹦到精疲力竭,她遗憾退场,看见那个英俊的东方青年正坐在那儿休息,于是也跑了过去:“诶,你叫什么啊?”
“科恩。”男人说。
“我说中国名字啦!”女孩说。
男人低下头,慢慢道:“我没有中国名字。”
女孩啊了一声,仿佛听出一丝难言的感觉,又没想那么多,道:“那你就是华裔二代咯!”
男人缓慢点头。
女孩累得满头大汗,男人看她这副样子,便给她也倒了一杯饮料。小狗乖乖地伏在他脚边,女孩大声说:“谢谢你!”
她吨吨吨地灌水,忽然看见身旁的男人慢慢地啜饮,不由得眉头一耸,说:“诶,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很漂亮?”
她放下水杯,感慨道:“我在国内读到本科,也算追了十几年星,都没有你这么好看的。内娱算完了!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又说:“大概前几年沈彦卿还算是很帅,可惜现在他……唉……”
水杯骤然翻倒,男人连忙道歉,掏出纸巾去擦桌子上的水。女孩奇怪地看他一眼,这个漂亮的青年面色惨白。
“那个明星……怎么了?”
她浑身热汗,哪里意识到一个华裔二代竟然知道沈彦卿是个明星这件事,又改不掉天生爱八卦的本性,小声说:“他真的!!真的特别帅!!超级别的!!但是……两年前吧,他爆出性丑闻,唉,娱乐圈,谁不沾点下九流啊……可是他实在是太……太让人无法接受了。他居然强迫一个据说是直男的人和他上床诶!!这件事一出,他基本上就被封杀了,谁知道啊,没过多久,就说他好像出了事,好像是车祸?反正就是出了挺大的事,变成哑巴了!!还断了一条腿,截了肢,现在一直坐轮椅……不过新闻不多,因为大家都不敢拍他的八卦了……”
男人倒吸一口气。
“风向当然就变啦,好多人就说其实那个真的是他老婆。出了事之后扔下他了,他就疯了。”女孩叹了口气,“原来他那种有钱有颜的人也会这么惨,幸好我还是单身狗。”
“诶,你走啦?音乐节还没结束啊……”
……
他蜷在后座。
抱紧了自己。
“别走,我求你,我求你!……”
他看见沈彦卿红着眼,飞机起飞,他追也是徒劳。索琳拉着他,夏侯躺在血泊里,那个司机跪在他身边,慢慢摇了摇头。
他杀了人,坐上索琳的飞机,越过大洋,来到一个陌生的国度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刚到这里的第一年,他每晚入睡都要开着灯。似乎一闭眼,就是他们可怖的脸。
哽咽了很久,泪眼模糊。音乐节早已结束了,车窗骤然被敲了敲,是在赶人。他擦了擦眼泪,低声道歉。
去哪儿呢?
明明有家,却无处可归。
他想找父母。但父母并不知道他遭遇了什么。小狗只会摇着尾巴趴在他身上,给他叼来纸巾。
车里很狭窄。
黑暗。
他在痛哭。
哀恸地,甚至是撕心裂肺地。
蜷缩成一团。
“他是真的喜欢你……”
“的确不对……但是他没办法,我不是为他辩解,我会把他关住……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“我要你和我在一起。”
“别这么狠心。”
“我受不了,你知道吗?我受不了,我爱你……”
“……你知道吗?”
……
索琳垂眸看了一眼,忽然顿住动作,看了看上首正静默着的男人,对方神情淡漠,眼神麻木。她低声道:“抱歉。”
慢慢退出会议室,她想了想,又进了女卫生间,才接听电话。
“……喂?”她说,“怎么了……?”
那头的声音很低,但是索琳听得很认真。半晌她才低声说:“……是真的。”
那头无声了。
她在心里默默叹息,道:“我弟弟……”
话到喉口,却说不出来半个字。在家里关了两个月,保姆上去,才发现他昏了过去,生生怄出了血。醒来以后一言不发,似乎忘却了前尘往事,对“那个人”闭口不提。他本来就是个工作狂,这下子更是越发狠了起来,拼了命地工作,不然就是把自己关在拳击室里,练到拳面血肉模糊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大醉酩酊,熬到原本壮硕的体格干枯消瘦,逐渐成为医院的常客。
那个医生她并不知道具体情况,但隐约听说他伤到了手,葬送了医生生涯。
何必呢。
被爱的人从来没爱过他们,这么付出又有什么回报。就算如今久别重逢,大概越殊也只会与他们拔刀相向。戏子的深情被当作谎言,道歉再也无法出口。原本热情急躁的弟弟沉默寡言,酗酒暴力。医生独自在异国寻觅,而军人心甘情愿地饮下他亲手制成的毒药,流下一滩血,倒映出他乘坐的飞机,去往再也不归的他乡。
她简单说了一些,正欲开口安慰,却见电话早已被挂断了。
时间会冲走一切吗?
……
笔尖在纸上滑动的声音舒缓,教授看着面前这个年轻人。志愿者并不多,更何况,还有几个一直躺在虚拟仓里没有醒过来。
“科恩,你真的……确定吗?”他接过那份合同,低下头看了两眼。“这个决定是不能更改的。一旦你进去了,可能……就再也无法苏醒过来了。而且,里面的世界全部是虚拟的,可能会产生很严重的混乱……”
“没关系。”年轻人说,“我只希望……您能清除我的记忆。”
“我尽力。”教授叹息,“根据志愿者回传的信息,他们在那里就好像是重生了一次一样。不过,也有一些遭遇了很恐怖的情况。我们会培训你……首先,你要先设定一个东西,规定看到它的时候,会回想起真正的世界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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科恩总是最后一个走。有一次他忘记拿某个东西,半夜来取,发现他竟然还在这里工作。他们很反感工作机器,但是科恩总是神色很专注,半点也不像是在压迫他们。研究所工资并不高,他这样勤劳,只是因为他真的很喜欢计算机。
作为一个理论派,他并不能看懂科恩在写些什么。但是导师们总是很依赖他,对着他的屏幕指指点点。毕竟科恩才是真正能把理论变为现实的人,他无奈地想。
只不过来了两年,他就已经成为研究所不可缺失的骨干了。
科恩抬头看了他一眼,说:“我知道。再见,卡罗尔。”
卡罗尔却看着他,撇了撇唇,他是纯正的欧罗巴人种,和科恩比起来,显得格外高大而粗犷。科恩来研究所以后,曾经有人特别关照过,要他们主动接纳并理解这个年轻人。提及东方,卡罗尔只能想到他们颇为钟爱内卷的风气,和瑞典珍惜生命、享受人生的主旋律完全不同。
科恩脸色苍白,长相和年纪不太符合,格外纤弱精致。但是东方人都是这样的,他明白。
他总是蹙着眉头,就好像生命里没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事一样。
“博伦厄要举办音乐节。”他忽然弯下腰,“和平与爱音乐节,你想去吗?”
其实他更喜欢瑟尔沃斯堡的摇滚乐和哥德堡的金属乐,但是科恩看起来和这两种音乐完全不搭。他更像是古典乐里月下古堡探出的阳台上忧郁的王子,总是垂眸望着园中的玫瑰。
不出意外的,科恩摇了摇头。
“那好吧!”卡罗尔说,“再见了,工作狂!”
“不过那个音乐节真的很棒!天天这样工作可不好,一定要去看看哦!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哼着歌关上玻璃门,猫咪喵呜了一声,跳上他的椅子。
过了很久,科恩才从屏幕前抬起头。
博伦厄……离这里不是很远。
但是音乐节,有很多人。
他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。
……
回到家的时候,外面只有冷风吹过爬墙虎的簌簌声音。大家都知道寒潮降至,飞快地躲进家里。半月前父母去了外国旅游,家里只有他一个人。小狗摇着尾巴迎上来,他开了灯,把大衣悬在挂勾上。
工作内容并不多,娱乐项目就只有看书和电影。这两年他几乎把能看的电影看了个遍。但是他本质上是个很单调的人,总是不能理解文艺的风情,精美的镜头甚至不如计算机里的代码更让他沉迷。
壁炉偶尔发出噼啪的轻响,他戴着眼镜缩在躺椅里,昏昏欲睡。手边的土豆饼几乎快凉了。
不是很想吃东西,经常饿着肚子。
忽然室内传来微弱的声音。
模糊的视线定格在幕布上,情投意合的男女主角接起缠绵的长吻,相互拥抱。他瞳孔一缩,铺天盖地的惊慌感席上胸膛,却因为腹内空无一物,呕出一股酸水。
他全身打起颤,冷汗直冒,颤抖着手关了投影机。小狗不明所以,歪着头看他,摇着尾巴直起身体。舔舐是动物的本能,小狗希望自己能安慰主人,于是试图舔他的手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是下一秒,它却被主人掀翻在了地上。
“呜——”它还是一只很小的狗,骤然被掀翻,发出一声哀鸣。主人惊恐地看着他,却像是回过神来,立马抱起了它安抚。
“对不起,对不起……”
水珠落在它身上,小狗湿漉漉的可爱的眼睛看着主人。
……
“好可爱的小狗!”女孩正举着发光牌摇晃,忽然感觉到了脚下奇怪的触感,低头一看,竟然是一只被牵住的可爱的小狗!他的主人似乎很窘迫,满脸歉意道:“对不起。它很少出来……”
“没关系!”女孩们哈哈大笑,其中被小狗拱着的一个更是看起来开心极了,“你也是中国人吗?!”
他一怔,道:“是的。”
女孩道:“我也是!纯正的!我在这里留学,你也是学生吗?”
“不……”他回答,“我在研究所工作。”
“哇哦!”女孩夸张地大叫了一声,虽然音乐的声音已经震耳欲聋,但他仍然听得见她的叫声。“但是你看起来很年轻!我以为那些研究所里肯定都是些老头子!”
他低笑。
女孩道:“你知道吗!这个乐队!绿日乐队!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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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抬头望,人群拥挤,但也可见上面的人正在竭力嘶吼。卡罗尔骗了他,这并不是什么和平与爱,明明就是朋克摇滚。
女孩唉声叹气道:“我来得太晚了!!挤不进去——!!你看那个主唱——!”她又摇起显示牌,“好帅——!!!”
……
蹦到精疲力竭,她遗憾退场,看见那个英俊的东方青年正坐在那儿休息,于是也跑了过去:“诶,你叫什么啊?”
“科恩。”男人说。
“我说中国名字啦!”女孩说。
男人低下头,慢慢道:“我没有中国名字。”
女孩啊了一声,仿佛听出一丝难言的感觉,又没想那么多,道:“那你就是华裔二代咯!”
男人缓慢点头。
女孩累得满头大汗,男人看她这副样子,便给她也倒了一杯饮料。小狗乖乖地伏在他脚边,女孩大声说:“谢谢你!”
她吨吨吨地灌水,忽然看见身旁的男人慢慢地啜饮,不由得眉头一耸,说:“诶,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很漂亮?”
她放下水杯,感慨道:“我在国内读到本科,也算追了十几年星,都没有你这么好看的。内娱算完了!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又说:“大概前几年沈彦卿还算是很帅,可惜现在他……唉……”
水杯骤然翻倒,男人连忙道歉,掏出纸巾去擦桌子上的水。女孩奇怪地看他一眼,这个漂亮的青年面色惨白。
“那个明星……怎么了?”
她浑身热汗,哪里意识到一个华裔二代竟然知道沈彦卿是个明星这件事,又改不掉天生爱八卦的本性,小声说:“他真的!!真的特别帅!!超级别的!!但是……两年前吧,他爆出性丑闻,唉,娱乐圈,谁不沾点下九流啊……可是他实在是太……太让人无法接受了。他居然强迫一个据说是直男的人和他上床诶!!这件事一出,他基本上就被封杀了,谁知道啊,没过多久,就说他好像出了事,好像是车祸?反正就是出了挺大的事,变成哑巴了!!还断了一条腿,截了肢,现在一直坐轮椅……不过新闻不多,因为大家都不敢拍他的八卦了……”
男人倒吸一口气。
“风向当然就变啦,好多人就说其实那个真的是他老婆。出了事之后扔下他了,他就疯了。”女孩叹了口气,“原来他那种有钱有颜的人也会这么惨,幸好我还是单身狗。”
“诶,你走啦?音乐节还没结束啊……”
……
他蜷在后座。
抱紧了自己。
“别走,我求你,我求你!……”
他看见沈彦卿红着眼,飞机起飞,他追也是徒劳。索琳拉着他,夏侯躺在血泊里,那个司机跪在他身边,慢慢摇了摇头。
他杀了人,坐上索琳的飞机,越过大洋,来到一个陌生的国度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刚到这里的第一年,他每晚入睡都要开着灯。似乎一闭眼,就是他们可怖的脸。
哽咽了很久,泪眼模糊。音乐节早已结束了,车窗骤然被敲了敲,是在赶人。他擦了擦眼泪,低声道歉。
去哪儿呢?
明明有家,却无处可归。
他想找父母。但父母并不知道他遭遇了什么。小狗只会摇着尾巴趴在他身上,给他叼来纸巾。
车里很狭窄。
黑暗。
他在痛哭。
哀恸地,甚至是撕心裂肺地。
蜷缩成一团。
“他是真的喜欢你……”
“的确不对……但是他没办法,我不是为他辩解,我会把他关住……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“我要你和我在一起。”
“别这么狠心。”
“我受不了,你知道吗?我受不了,我爱你……”
“……你知道吗?”
……
索琳垂眸看了一眼,忽然顿住动作,看了看上首正静默着的男人,对方神情淡漠,眼神麻木。她低声道:“抱歉。”
慢慢退出会议室,她想了想,又进了女卫生间,才接听电话。
“……喂?”她说,“怎么了……?”
那头的声音很低,但是索琳听得很认真。半晌她才低声说:“……是真的。”
那头无声了。
她在心里默默叹息,道:“我弟弟……”
话到喉口,却说不出来半个字。在家里关了两个月,保姆上去,才发现他昏了过去,生生怄出了血。醒来以后一言不发,似乎忘却了前尘往事,对“那个人”闭口不提。他本来就是个工作狂,这下子更是越发狠了起来,拼了命地工作,不然就是把自己关在拳击室里,练到拳面血肉模糊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大醉酩酊,熬到原本壮硕的体格干枯消瘦,逐渐成为医院的常客。
那个医生她并不知道具体情况,但隐约听说他伤到了手,葬送了医生生涯。
何必呢。
被爱的人从来没爱过他们,这么付出又有什么回报。就算如今久别重逢,大概越殊也只会与他们拔刀相向。戏子的深情被当作谎言,道歉再也无法出口。原本热情急躁的弟弟沉默寡言,酗酒暴力。医生独自在异国寻觅,而军人心甘情愿地饮下他亲手制成的毒药,流下一滩血,倒映出他乘坐的飞机,去往再也不归的他乡。
她简单说了一些,正欲开口安慰,却见电话早已被挂断了。
时间会冲走一切吗?
……
笔尖在纸上滑动的声音舒缓,教授看着面前这个年轻人。志愿者并不多,更何况,还有几个一直躺在虚拟仓里没有醒过来。
“科恩,你真的……确定吗?”他接过那份合同,低下头看了两眼。“这个决定是不能更改的。一旦你进去了,可能……就再也无法苏醒过来了。而且,里面的世界全部是虚拟的,可能会产生很严重的混乱……”
“没关系。”年轻人说,“我只希望……您能清除我的记忆。”
“我尽力。”教授叹息,“根据志愿者回传的信息,他们在那里就好像是重生了一次一样。不过,也有一些遭遇了很恐怖的情况。我们会培训你……首先,你要先设定一个东西,规定看到它的时候,会回想起真正的世界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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